“与死者成凉和严正圆住在同一个营帐?”
“是。”
“你们觉得死者与严正圆的关系如何?”
“他们俩一起进的营,比跟我们的关系好。”
“那你们说听到他们两个争吵?”
“没错,那天我们训练回来打算先休息的,然后一进门就看到那个成凉把严正圆推开,严正圆看到我们就直接走了出去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我们就去吃饭了,吃完饭再回来,”他们四个互相看了一眼,“成凉就死了,浑身是血躺在床上,我们就找严正圆,知道他跑了。”
“所以你们觉得就是严正圆杀的人?”
四个小兵一同发愣,其中有个眼神追向李炎,李炎却没看他。
“当然是他杀的了,他不杀人他跑什么,”打头的那个赶紧说,“他自己也承认了。”
“好,本官知道了。”林与闻竟没有追问,而是换了个问题,“你们平常怎么训练啊?”
“这和本案有关系吗?”李炎终于开口。
林与闻下意识就怼回去,“有关系啊,他们不说训练回来遇到的成凉和严正圆争吵吗?”
“诶呀,小李,你让林大人问嘛。”燕国公朝李炎招招手。
林与闻本来还后怕呢,但是看燕国公给自己撑腰,立刻就换上一副我就要问你拿我怎样的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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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个小兵看到李炎控制不了局面,只能回答林与闻的话,“训练就是那些啊,长矛,立射,还有骑射,还有还有……”
林与闻咂咂嘴,“可是我听说白虎营是整个扬州卫的精锐,应该不只是这些训练吧?”
“林大人,白虎营怎么训练跟这个案子没关系吧?”李炎直觉林与闻知道了什么事情才会这样问。
燕国公使劲叹声气,“小李!”
李炎坐直,“国公爷,白虎营的操练一直是我亲自监督的,所以我对这事情很紧张。”
“你这什么意思,要藏私?”
李炎眨眼,连忙站起来,“国公爷您这是说得什么话啊。”
“我在北方也听过你们白虎营的名气,知道你肯定用了很多心思在训练他们上,但是这精锐部队当然是越多越好啊。”燕国公清了下嗓子,“你们底下的将军都好好学学。”
李炎沉默地坐下来,眼睛瞪了下林与闻。
林与闻心想反正自己敢审这件事已经都不怕死了,还怕你瞪几眼,他继续问,“本官了解到,你们每月初三都有很特别的训练吧?”
四个小兵彻底慌了,眼里都是不解和恐惧,他们应该没想到这场审讯的主角会变成他们。
“本官问话呢!”林与闻提高声量。
“是!”小兵们下意识地答话,“我们初三,初三……”
李炎低着头,分明是放弃他们了,但面前可是传说中的那个国公爷,他们可不敢撒谎,“我们初三大比武。”
“大比武,”林与闻很惊讶似的,“怎么个比武啊?”
“就,互相……”
“打斗?”
小兵们没读过书,根本不知道怎么婉转地说这件事,神色尴尬地点了点头。
听明白的将军已经改了坐姿,他们今天本来都是冲着国公爷的面子放下手里的事来听这个小案子,心里都有点怨气,但是现在不一样了,这里很有讲究啊。
“打斗到什么程度才算比武赢了呢?”
“嗯……”四个人交换个眼神,急中生智,“点到为止,点到为止!”
没少看武侠话本啊。
林与闻嘴角斜了一下,“那怎么证明谁赢了呢。”
打头那个摸了下自己的手臂,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对,连忙放下。
李炎扶着额头,他根本不知道林与闻到底是怎么查出来的,怎么会啊,林与闻甚至都没走进白虎营一步。
“来人,把他的衣服扒了。”
“你敢!”李炎大声说道。
林与闻平静地看着李炎,嘴一张一合,“来人,把他的衣服扒了。”
林与闻并不是军中之官,他能这样在军营里发号施令李炎只能说明他身后的人不想阻止。
燕国公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慈祥,只是他这样慈祥的目光可不会放在李炎身上。
走进来的是袁宇的亲兵,袁宇提前就安排好了,他们动作利落,把四个小兵压住一扯就直接露出他们的上半身。
除了一些旧伤,很明显的就是他们手臂上的刀疤,三条的四条的都有。
“你们手臂上的刀疤,就是赢了的证明吧?”林与闻问。
“谁给你们刻上去的,李将军吗?”
小兵们低着头,谁也不敢说话,说多错多原来是真的。
“现在作战任务很少,我们营里的训练方式粗暴了些,但是很有用,”李炎总算想到点说辞,“这也是我不想大家学的原因,我这个人脾气偏激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