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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沉迷吸崽的Omega(1 / 2)

纳索生下了六只狼崽。

他简直为他们着了迷:这些呜呜啊啊地叫着、扒拉爪子、挤来挤去的毛绒绒的小玩意,长得跟小土狗没什么分别,像一窝焦糊的糖炒栗子。但纳索就是怎么看也看不够,怎么闻也闻不够,怎么舔也舔不够。

他还没完全意识到自己的角色转变意味着什么,不过纳索是只富有探索欲的年轻狼,十分殷切地想承担起新的责任。他每隔一个小时就检查每只幼崽的状况,看看他们的小肚子是不是鼓鼓的,并舔舐他们的腹部和肛门帮助排泄,似乎是个尽职尽责的新手母亲。然而他轻啃狼崽娇嫩的小爪子、塌在脑袋上的耳朵和细颤颤的尾巴直到他们尖叫时,又好像没把小崽子当孩子,而是当作了一种新奇的玩具。

最初的两周,纳索和狼崽几乎寸步不离,也不允许其他狼接近。纳索分娩的次日,布莱克将肉块拖到洞穴里来投喂他。纳索一咬到肉就把食物拽到身后去,并冲布莱克耸起背毛发出恫吓的嚎叫。刚想探头去看看小狼的布莱克立刻一连后退好几步,生怕刺激到处在最激烈的护崽阶段的oga。

纳索也不清楚自己行为的原因,就好像是流传在基因、蛰伏在潜意识中有些痛不欲生的记忆:生产不久的狼被同类当面袭杀了幼崽。这种记忆太深刻、太凄厉,让他在最遥远的睡梦中隐约窥见,以至于任何狼接近幼崽都会使他寒毛直竖。

除了狼崽,纳索接触的狼只有布莱克。

作为配偶和头狼,布莱克肩负起了投食的重任。远程携带肉实在又累又危险,他没几天就减少了带的鲜肉的量,而更多地将胃里的肉糜吐出来哺到纳索口中。这通常是成年狼喂养断奶幼狼的方法,但在这样喂纳索的时候,布莱克诡异地有种奇妙的成就感。

纳索不介意这样进食,甚至越发主动地在听见狼群归来的声音时跑到洞口等候。要是狼群猎到了食,他就把口鼻凑到布莱克嘴边,等布莱克拱起背从肚子里挤压出食物,口对口地吞下对方反刍出来的食糜。肉糜消化得更快,花更短的时间就能化作营养的乳汁哺育永远在嗷嗷喊饿的狼崽。要是狼群没猎到食,纳索也会假装没看出来,还会更加热情地摇着尾巴迎上去舔布莱克的嘴,非要他弄出点吃的不可。结果每次失败的狩猎后,布莱克都要离群去尝试自己开灶。

肉糜带着胃里的酸水,还有唾液的味道,对成年狼而言实在算不上好吃。纳索掰开布莱克的嘴从里面掏出温暖的流食时总是想,等他可以甩开狼崽了,一定要好好吃一顿肉。

小狼崽只有头两天像是天使,很快就暴露出恶魔的本性。

他们个个像饿死鬼投胎,叫嚷、叫嚷、叫嚷,吵得好像一群聒噪地拍打翅膀的乌鸦。他们一刻不止歇地要奶吃,爬过同胞手足的身体去触碰母亲的乳头。小狼一出生就懂得争抢,牙都没长出来就会撕咬兄弟姐妹和母亲,纳索喂奶时总是被咬痛,刚开始还会纵容,后来就毫不留情地一爪子拍开小崽子发出低吼——而小崽子还死死嚼着奶头,把它拉出几厘米长。

也是这时纳索才会意识到,自己生下来的不是甜蜜蜜的巧克力小蛋糕,而是活生生的狼。

半个月后,狼崽陆续开眼了,纳索稍微松了口气,也敢让自己出窝放放风。

他钻出洞口的时候,被阳光晃着了眼睛,不禁眯起眼来。狼群没有外出,零零散散地躺在附近,布莱克望了他一会儿,发现他没有去排泄然后赶紧回窝,翻身站起朝他走过来。

比起生产前,纳索瘦了很多,脸都变尖了,皮毛显得松松垮垮的。需要哺乳的母兽会分泌出源源不断的乳汁,趴在肚皮上摩挲的幼崽更是加剧这种反应,纳索简直是把小半体重都喂到了狼崽嘴里,足不出户时还好,稍一活动就感到饿得发慌。

布莱克试探性地嗅嗅纳索,纳索满身疲倦,也不想多作纠缠,脾气很好地触碰他的鼻尖,然后温和地舔了舔对方的嘴巴。

伦恩注意到这边,也站了起来。纳索有半个月没和其他狼见面,此时一一交际过去,做了一遍确认等级的行为。到伦恩的时候,这只灰色公狼谦卑地翻出肚皮,绿得出奇的眼睛湿漉漉的,舔着纳索的脸发出呜呜声。

离窝久了,纳索心中又有些不安,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就转身回洞,没有阻止布莱克跟在身后。

布莱克这种体型钻在土洞里不如纳索灵活,好像随时都会卡住。

纳索坐在小狼崽旁边,自顾自地舔起了毛。布莱克小心地靠近了些,见他没什么反应,才低下头观察狼崽。

半个月开了眼的小狼崽,没有刚出生时这么脆弱,还站不起来,但已经爬得很有力了,精力充沛地动来动去,甚至会翻到窝外。布莱克凑近嗅闻他们,小崽子们立刻发出惊慌的呜呜嘤嘤声,被陌生的大狼吓到,一个个圆滚滚地要爬到母亲身边。

纳索咧了下牙齿,冲布莱克威胁地咕噜出声。

巨大的黑狼别扭地调整了一下姿势,把每只幼崽闻嗅过去。小狼的尾巴和爪子蹬到他脸上,让他晃晃脑袋,喷了个鼻息。

纳索盯着他,卷过尾巴,盖住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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