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发上的“克里斯”似有所觉地朝你们的方向转过头来。

他眨了眨眼，灰白色的瞳孔没有聚焦。

开口时，是你熟悉的沉稳嗓音：

“是你吗？你回来了。”

他的语气平静，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惋叹。

轻轻合上面前没有建模的电脑，他摘下耳机，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。

“回来了，就别走了，好吗？”

你从松间月怀里站起来，眼神怔愣地看着你的电子爱人。

他刚刚对你说的话，不是主线的语音，更不是任何一句互动语音……

眼角不知为何有些湿润，浴缸里那一尾恹恹的小黑鱼也突然蹦哒起来，像是突然活了过来。

它灰白色的眼珠转了转，然后舞动美丽的鱼尾，隔着玻璃鱼缸向你游来。

砰的一声，它撞在了鱼缸上，随后愣在原地不动了。

在你身后的松间月皱起眉，神色不悦地看着浴缸里的鱼。

烦人的家伙。

——

这天晚上，睡觉之前，松间月特地用一块巨大的幕布将鱼缸玻璃盖了起来。

你不懂他在做什么，洗漱完就迷迷糊糊地回卧室准备睡觉了。

睡觉之前还特意把“克里斯”叫出来，跟他说了一句晚安。

松间月看着那个虚拟人像，恨的牙痒痒，可是又不能对他做什么，只能在你关上手机之后，黏糊糊地凑过来吻你。

“宝宝，你过来，我给你看一个东西。”

“嗯？干嘛。”他最近叫这个称呼越来越熟练，而你也习惯了他这样叫你，老实讲，你觉得你们很像情侣。

但是你对他还是心存芥蒂，因为他一直对你有所隐瞒，包括他的身世，以及他和赛姬的关系……

脑子乱乱的，但是他说话又总是含含糊糊的，揣着什么秘密似的。

他不肯告诉你，你也没打算勉强他，反正你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。

胡思乱想间，松间月已经将你拽进了被窝里。